有眼尖的朝臣立刻指着季明叫起来了:“诸位请看,诸位请看。他的脸已经发白了,整个人也颤抖不已。这分明是丢失了魂魄,疲乏无力导致的。”
季明一听这话,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差点瘫软在地上了。
李水气呼呼的走过去,踹了季明一脚:“没用的东西。”
随后,他对朝臣们说道:“诸位,你们恐怕是对他有些误会。他不是丢失魂魄。所以虚弱。只是单纯的害怕而已,人在害怕的时候,面色苍白,全身乏力,不是很正常的事吗?”
但是朝臣们不依不饶,说道:“那谪仙又何以证明他是害怕呢?”
李水针锋相对:“那你又何以证明他是丢失了魂魄呢?”
两方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,李信站出来了。
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,淡淡的说道:“我倒是有个主意。”
众人做出来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李信说道:“想要弄清楚,季明到底是丢了魂魄,还是害怕,其实很简单。我们就一直给他照相。”
“譬如照上一千次,一万次。如果照相机真的能偷走魂魄,那么一千次一万次之后,他的魂魄总该被偷光了吧?”
“因此,照完了之后,他依然活蹦乱跳的,这就说明照相机不能偷走魂魄,如果照完了之后他死了,那就说明这东西确实有害。”
朝臣们都点了点头,觉得这话颇有道理。
季明快晕过去了,脸上对李信恭恭敬敬的,心里面却把李信的先人们都问候了一遍。
李水叹了口气,说道:“诸位,这照相机何等珍贵?给他照上一千张,一万张,你们知道要花多少钱吗?”
“这个钱谁来出?要不然,我们一块凑一凑?”
朝臣们一听这话,全都沉默了。
给谪仙凑钱?笑话!
这不是乞丐给富商捐款吗?
我们好意思给,你也好意思要?
呃……谪仙这厚颜无耻的家伙,没准还真的好意思要。
眼看着众人僵在这里了,嬴政淡淡的说道:“朕倒有一个办法。”
所有人都一脸恭敬的听着。
嬴政说道:“来人啊,去把季明拖下去,打板子。打到半死不活,气息奄奄为止。”
立刻有人走过来,拖着季明向远处走。
季明眼泪哗哗的流:现在陛下打我,连借口都懒得找了吗?
当然了,嬴政不是昏君,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呢?
他向一脸错愕的朝臣们解释说:“方才诸卿已经说过了。人的身体,犹如一只碗,人的魂魄,犹如碗里面的水。”
“身强体健,这个碗就比较大,身体衰弱,这个碗就比较小。”
“如今我命人打季明一顿,把他的身体打得几乎死去,那么他这个碗就很小了。碗小了,里面的水自然也就少了。”
“因此,朕觉得只要拍上几十张照片,应该足以验证出来了。”
朝臣们听了之后,纷纷点头,个个心悦诚服的说道:“陛下英明啊,此等妙计,我们是万万想不出来啊。”
朝臣们都在啧啧称奇,没有任何人同情季明。
这倒不是大伙没有同情心,而是……季明每天都挨打,朝臣们早就看习惯了。
他们看见季明,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人应该趴在地上挨板子。因此……季明被打,毫无违和感。
他的屁股,就是为了杖刑而生的啊。
半个时辰后,季明被拖回来了。
他趴在地上,像是一条死狗一样。确实如同嬴政所说,半死不活了。
李水对季明说道:“你倒是抬起头来啊,我们要给你拍照了。”
季明勉强抬了抬头,但是哪还有力气抬起来?
有个小宦官比较有眼力劲,搬过来了一块石头,垫在了季明下巴上,让他勉强抬头了。
朝臣们看到季明这幅样子,都觉得很满意。
打成这样,魂魄应该虚弱得很了。拍上三五十张照片,如果此人还活着,那么照相机这东西的危害,就没有大伙想象的那么大了。
三台照相机,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操作,给季明拍了六十张照片。
拍完之后,季明还活着。
不仅还活着,或许是因为在地上趴了一会,缓过神来了,他比刚才仿佛活泛了不少。
如此一来,朝臣们都没话说了。
嬴政摆了摆手,让人把季明带下去了。
李水笑眯眯的看着朝臣:“各位大人,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朝臣们面面相觑。
终于,有人说道:“或许,是季明的体质比较特殊。这照相机对他一个人无效,不等于对所有人都无效。”
李水:“……”
这家伙还特么的挺有科学素养啊?我还得给你弄个大样本?来个双盲对照试验?
李水一步步走过去,看着这人说:“要不然,在你身上试试?”
朝臣立刻向后缩了缩。
淳于越清了清嗓子,站出来了。
他对嬴政说道:“陛下,方才老臣已经看过了。这照相机,对人的伤害,似乎确实不大。然而……是不是一点伤害都没有,还需要论证。”
“老臣的意思是,谪仙可以用照相机进行拍照。不过,一定要征得他人的同意。如果未经允许,便拍了百姓,那么百姓可以告状,可以让谪仙赔偿。”
嬴政点了点头:“可。”
淳于越又说道:“另外,山川大泽,日月星辰,都不可以拍。”
李水有点纳闷:“为何不行?”
淳于越说道:“山有山神,水有水神。日月星辰,皆有灵性。若你的照相机当真能偷走魂魄,你对着山川大泽拍照,定然会惊扰到他们。若他们一怒之下,不再庇佑我大秦江山,岂不是会天下大乱?”
李水目瞪口呆的看着淳于越:“不是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吗?”
淳于越淡淡的说道:“敬畏之心,还是要有的。”
李水有点无奈。行吧,正反两方面的话都让你说了,你怎么说怎么对呗。
嬴政又点头答应了。
这时候,小宦官终于可以宣布散朝。
嬴政走了,朝臣们也三三两两的走了。
在离开皇宫的路上,这些朝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好像有些重要的事被他们给忘了。
忽然,有人说道:“韩枚大人去哪了?怎么看不见他?”
旁边一个人说道:“你真是糊涂啊,韩枚不是图谋不轨,被抓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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